1)淳祐番外琉璃壶配梅子茶,冰块伶仃,小扇趋_岁岁人长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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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淳祐番

  说来赵岫此生也该圆满。

  只是,他几尺长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中藏着的万里山河,他闭眼能将麾下版图画个分毫不差,可他真正眼见为实的只有东京城中央的巍巍皇宫。

  就连东京城他都不甚熟悉。

  这一年是淳祐十年,宫中欲为赵岫办一场盛大典礼,他思来想去,终是拒了。

  晚间,杨舒桐在长榻上端坐着,手中捧着一支半开牡丹。

  她在宫中十载,少女的浮漂之气褪去,伴着雍容牡丹,国母之态毕现。

  十岁的阿咩,已有了娉婷之姿,生了一双与杨舒桐极像的凤眼,抬眉敛睑时,颇有几分杨舒桐的质韵。她正在一边垂头作画,因年岁尚幼,夫子只教她画形,故而细细瞧去,画中之人与眼前国母……

  若说相似,也相似,若说是天下别的女子,也可说。

  赵岫偕着春日微风推开慈元殿的门,栀子花香随他一同挤进来,盈了满殿。

  杨舒桐早已坐得腰酸背痛,听见门响,匆匆抛下牡丹花枝抖了抖衣裙探头出来,“阿岫,你回来啦。”

  阿咩闻声,停笔抬头,瞧见母亲如一朵随了风的牡丹花飘然而去,顿时皱眉:“母亲!您自己要我给您作画的,我这画儿刚画一半您就走了!”

  杨舒桐装作不知,只与赵岫没话找话:“今日如何?晚膳吃了吗?前两日我听见你咳嗽了,叫清潭去炖一盅银耳雪梨你喝……”

  赵岫瞧见阿咩抱怨了一句又低头挥笔填色去了,抓着喋喋不休的杨舒桐香了一个吻,怕被杨舒桐瞪,捏着她一只手腕先她进内殿,杨舒桐抿抿唇,在他背后瞪一眼,随他一同进去。

  赵岫先去瞧阿咩的画,已完成了一半,头是头,发是发,眼是眼,唇是唇,只是……两眼大小不一,眼唇比例不调,不知是夫子不认真教,还是阿咩不认真学,唉!

  阿咩未抬头,“爹爹,您说我这画儿如何?”

  赵岫沉吟一时,不好直说,“我瞧着…挺不错,明日叫夫子给你瞧瞧。”

  实在不忍再说,转身去找杨舒桐炖雪梨喝。

  清潭炖了一大盅,叁人围桌喝汤,清浣端来些糕点,权当宵点。

  赵岫喝完一碗,还欲再添,被杨舒桐按着手,低头瞧了瞧他的腰腹,赵岫叹口气,只好作罢。

  他已过而立,前两年朝政繁忙,总是时时觉得饥饿,杨舒桐怜他骨弱,便不拘着他,何时饿了何时吃,荤素不忌,咸甜皆吃,他又不爱骑射,近年来,身子愈发有人至中年之态,杨舒桐发觉之后,颇重视他的饮食,一点不叫人多给他吃。

  既不叫他喝汤吃糕,他只好讲话:“今年春日暖和,朝中亦无大事,衣衣,我们出宫北上,去瞧瞧你父母如何?”

  杨舒桐愣住,“甚么意思?”

  赵岫不常见她如此,心知亏她不少,在桌下拉了她一只手捏在掌心,“春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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